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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.出府 (第2/2页)
上面除了押签,还有她被买入时的生辰年纪。 按上面的内容,陆贞柔来日要花五十两银子为自己赎身,而这六年的工钱加起来不足十两,算上赏赐也才勉强三十两。 不知道是路mama心善,还是只想打发她走,这契书平平安安、顺顺利利地落在了她的手中——只不过,工钱自然是没有了。 陆贞柔没忘记要走自己的户籍(黄册),以及古代身份证,名叫照身贴的东西。 她可没忘现代出行的三件必备:钱、身份证明、手机。 临走前,陆贞柔将契书烧毁,见它成灰了才施施然离开李府。 只是,少女离开的过于匆忙,没跟荧光、茶安几人说上一声,只能由路mama转达。 此外,箱笼的衣服、李旌之买的首饰什么的也没收拾,看起来就像被赶了出去一样,十分可怜。 陆贞柔才不管这些,她摸了摸贴身处的黄册、照身贴,还有衣袖内藏的银票,笑容明媚,只觉得这雪也温柔了起来。 平坊来往都是些达官显贵,自家便有专门的车夫,陆贞柔走了许久,出了平坊一里外,才看见大道上来往的车把式。 “诶——!!”陆贞柔眼睛一亮,招手道,“把式!载我去回春堂——” …… 天气渐寒,霜风裹着刀子,刮在人身上像是在割rou似的。 回春堂檐下的风铎响声不绝,大门开了又被带上,带着一身寒气的客人们接踵而至。 要么是鼻塞声重,要么是手脚生疮。 堂里隔开一条主路,四周坐落着各个隔间,药炉摆在过道,来往药童、伙计,麻溜地招呼病人。 因为寒气入体的病人过多,宁回也被祖父拉过来帮忙坐诊。 宁回容貌清俊身材修长,穿着件半旧的月白长衫,领口是一层灰鼠毛,他正坐在大堂的一张木桌后,并着几个学徒一起给病人诊脉。 外头的百姓不像李府一样讲究,看大夫还得避讳女眷的身体。但一些妇人也得避讳则个,因而回春堂只得挑了年纪大的大夫或年纪小的学徒看管着女眷。 其余几个学徒的指尖随意地搭在病人或干瘪、或强壮的手腕上。 病人们性别不同、年龄各异,均是神色焦急,为家人、为自己行求医问药之举。 性命关天,宁掌柜顾不得讲究什么悬丝诊脉,指腹循着脉象的浮沉虚实轻轻按压,一派老道。 “不碍事,吃两副药便好了,回去记得少食多餐。” 面容年轻的宁回眼底尽是与年纪不符的沉静,对着一位老妪温声道:“婆婆,是否最近有腰膝酸软、头晕耳鸣、畏寒肢冷之兆?” 陪同老妪看病的女人道:“我娘是这样,天一寒手脚便跟冰的一样。” 宁回:“此为肾不藏精,先吃三剂‘附子屏风散’,再调方子。” 女人身边的汉子兴高采烈地拿了条子,转去药柜给老娘拿药。 药铺的伙计机灵,见老妪离座,便喊道:“下一位,47号。” 一道纤细的身影努力地用头挤开人群,一只手里挥着木牌,喊道:“到我了,叫是我的号!” 宁回抬眼,目光掠过诊室里满坐的病患,视线在触到面前熟悉的容颜时,忽然顿住了。 是陆贞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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