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行尸(一)乡村、公路与木屋 (第1/3页)
5.行尸(一)乡村、公路与木屋
直到再次睁眼,她已经置身傍晚的乡间马路。 这里正处于晚霞刚刚消解殆尽的临界点,天色又亮又暗,还未完全变黑。 长长的马路连接绵绵群山,以路为分界线,上部分是黄绿色的很高很高的杂草,密密麻麻长满了每一处地方。 路外山腰下是险峻深阔的峡谷,涧底有万顷松林,浩浩荡荡全是树,简直成了一片树海,放眼望去,无边无际的暗绿色。 大风呼啸而过,万壑松林一齐奏鸣,针叶擦拉播放出清脆的音乐。 而山顶的杂草波浪一样乱七八糟舞动,像千千万万个神婆在跳大神。 魏书蔓站在马路正中央,这个位置离山顶很近,离山脚很远很远。 她居然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是在做梦,但其他的意识都不甚清晰了。 随便捡了个方向走,除了路就是草和树,除了草和树就剩条路。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。 她立马纳闷:我为什么要说“又”? 走了有半小时,她都麻木了,风中传来发动机的轰隆声时,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。 一辆破烂的皮卡载着满车厢的杂物,从夜色中冲出,一股要把魏书蔓碾死的劲头,从她身前狂飙而来。 她一个箭步闪到路边。 车子无情的略过她,跑过了一长段距离却猛然一个急刹车,车身笔直倒退,轮胎擦出尖利的噪音。 魏书蔓以为自己要被车上的癫子追着杀,连忙往山坡上爬。 皮卡车倒是避着她,停在了马路的外侧。 离她远远的。 车窗降下来,一个长得像逃犯的男子冲她吹了声口哨:“你没被感染吧?” “没有。”魏书蔓当机立断地回答,管他在说什么黑话,反正“感染”也不是什么好词,“感染什么,病毒吗,埃博拉?” 司机是个戴帽子的老人,探身到副驾窗口打量她一会儿,幽幽开口:“你把衣服脱光让我们检查有没有伤口,确认没被感染,然后我们就让你上车。” 魏书蔓扯了扯嘴角:“我真没被感染,让我坐车厢行不行?” “我们不能冒这个险。” 良久,她摆摆手请他们赶紧滚。 车子启动,发出不堪负荷的响声,副驾的青年在疾驰的车中探出头大喊:“别去那边了!往我们这边逃!” 好吧,魏书蔓想,听你们的也行。 于是她又原路返回,这条路简直是复制粘贴出来的,重复的山色让她都视觉疲劳了。 大约一小时后,总算有了点不同,路边竟然出现一座牛栏。 一台方亭,四面竖上粗栏杆,里面没关牛。 魏书蔓扒栏杆上看,里面的牛粪都只有薄薄一层的结痂。 这牛粪味闻着挺新鲜的,可牛哪去了? 继续前进,一股子血腥和酸臭味涌入鼻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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