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归去来 (第2/2页)

生之日。”

    “有她在处，才得心安。”卫澈笑着，有些痴了。他盯着晃荡酒液，半醉不醉的：“人生短促，卫某已失去过一次，再无第二次。她若涉险，我必舍命相陪。此生唯期她顺心遂意，我便也欢喜了。”

    他语出诚挚，小王爷忆起往事，神色凝滞。发妻病重之时，他日夜握着她的手，感知她微弱的心跳。若那时她不能病愈，他实难想象自己将会如何。

    “失去”两字是他一生都不愿经历的痛楚。对于卫澈这些年的执着煎熬，他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“然有些事你并未与她说尽，若是来日她知晓内情，你将如何自处？”

    “她永远不会知道的。”卫澈言之凿凿。

    世间之事看得太透彻，知之过深，只能平添痛苦。有些事点到为止，反是上佳之选，恰如冬青之抉择。

    “无论将来如何，你我之间的协定永远不变。”一抹云慢慢掩去清淡月光，小王爷悠悠开口。

    两人启程当日，小王爷一袭墨色鹤氅亲送百里，直至交界处。

    “送君千里，终有一别。过了此地即出漠西，回程路上你们多珍重。”

    阿欢颔首道谢，而卫澈轻笑着打趣。

    “论起儿女情长来，还属小王爷。君且宽心，不日我们便邀小王爷来水吟庄吃喜酒。”他一壁说着，一壁搂了搂阿欢。阿欢剜了他一眼，卫澈仍是喜笑颜开的。

    “弟妹若是反悔，我正缺酒伴，随时欢迎姑娘长住。”小王爷笑容清朗。

    “小王爷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悔。”

    卫澈正欲回怼，听得身旁人的声音铮琮响起。他心跳得紧，转而望向她的一双眼，握上她的手。

    马鼻粗粗喷气，踏过粗雪。小王爷一拉缰绳，笑看这对璧人。

    “来日若中原动荡，漠西总有你们一间屋舍。”

    “一间怎够？我好面子，多少也得备个三五间，留一群仆从美妾伺候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既如此，何必来回折腾？你干脆留在此地，我一人回去罢。”阿欢乜眼。

    “那不能够。”卫澈瞬间改口。

    小王爷对阿欢戏谑：“卫公子这桀骜不驯的性子也只你降得住。”

    卫澈将手牵得更紧，眸中满溢爱意。

    下次再见尚不知是何景况。此时此刻，有她在畔，人生已然圆满。

    往后岁月里，他便是她避暑的绿荫，躲雨的纸伞。她的欢欣悲愁，他将一并分担。

    雪霁初晴，云散。小王爷静看两人并辔而行，身后的马蹄印绵延数里不绝。

    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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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以挖坑的方式完结，之后出第二部。

    才怪。

    本来还有篇韶九冬青番外，写着写着，合并到正文里了。

    明天还有个迷你彩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