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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的机会

    “头痛好点了吗?”龙卷风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少女回答，声音却已经哽咽。一滴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滴落，滴落在男人指尖，龙卷风觉得这滴眼泪格外的guntang，烫的他心头苦涩。

    “呼呼……”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此刻窒息的氛围，直到头发已经彻底吹干，龙卷风才不得停下了机器，空气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“晚晚……秋叔叔那里……”龙卷风宽大的手掌落在少女瘦弱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“Daddy.....如果我听话，可以不要赶我走吗?”晚晚颤抖着声音，紧紧攥住那只手。“我会乖乖喊Daddy，不管你说什么，我都会听。我会好好读书，好好吃饭，早早回家，你不喜欢我去西环码头，我以后再也不去了……求你不要让我走。”少女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旦放开就根本止不住。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，她怕他发现那些根本藏不住的爱意和欲望，只是攥着他的手埋头哭诉着。

    “晚晚。”龙卷风转过她的椅子，迫使她正对着他。大手反握住她的。“你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干干净净走出城寨的人，你…必须离开这里。”对比少女的慌乱无助，男人依旧是那样淡然，只是提到离开两个字，难得的有瞬间停顿。

    “那..那你们和我一起走。”她攥着最后一根稻草不肯撒手,“你说过，重要的不是在哪里，最重要的是人，你..你们陪我一起离开。”少女埋头去贴他的臂。

    男人箍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，褐色墨镜下的眼神深沉又不容置疑。“在我身边，你永远逃不开城寨的阴影。”他略带自嘲的轻笑，“况且你知道的，我和城寨同生共死。”

    对上他的眼神，晚晚没有再说一个字，也没有再流泪，她明白今天不管说什么做什么，他是铁了心要让她走。她蓄着泪的大眼睛凝视着龙卷风古井无波的面容，舍不得挪开一秒。男人一只手就能撑住她的整张脸，修长有力的手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珠，细腻柔软的触感，他的拇指不受控制的摩挲了几下，又克制的背到身后。

    “去休息吧，学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，你秋叔叔下周就来接你过去。先去他那里暂住，他给你安排了英语教师，两个月以后，送你去国外。”

    晚晚没应声，只是默默的起身，颓然上楼。听到阁楼关门的声音，龙卷风一直挺拔的背影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，好像瞬间泄气一般，用手支撑着椅背。

    房间内，少女却一改刚才柔弱娇软的模样，她利落的翻出藏在抽屉里的传呼机，滴滴答答的传着简讯。

    “阿九，给我准备点东西，明天晚上西环码头见。”坏蛋张少祖，老虎不发威就当你是   hello   Kitty啊。再抬头，眼底只剩下笃定。

    深夜，某位因为亢奋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张大小姐，口渴下楼找水喝，却看到客厅圆桌闪着忽明忽暗的火光，隐约能看到烟雾缭绕下男人坚毅的轮廓，挺拔的鼻梁。她感觉有点恼，这个老登不会每天半夜偷着抽烟吧，坏东西坏东西!想到此刻俩人尴尬的处境，她也不便发作，若无其事的路过客厅，走进厨房拿水喝。

    龙卷风动作僵硬的弹掉了烟灰，刚才一瞬间他差点把手里的烟吃掉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他镇定的等着小丫头冲他大爆发，连怎么哄小孩都想好了。少女却像没看见他似的，拿着水杯自顾自上楼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男人喉结滚了滚，再也没有抽烟的心情，用力拧灭烟头。今天异常烦闷无处消解，他才点了一根，怎么这么不巧刚好给她看到，龙卷风有点懊恼的长出一口气，却不晓得是在恼自己的暴露，还是在恼她无所谓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