蕙娘暗影 (第1/1页)

    

蕙娘暗影

    晨光刺破醉月樓的珠簾，廊道餘香猶存，木梯吱吱聲已遠。蕭瑤步出三樓，捕快皂服下的長刀輕晃，手中瓷瓶與藥粉沉甸甸，腦中閃過紅袖的狼藉—胴體瘀青，淚痕乾涸，牆角藥粉與胭脂的刺鼻。她心頭一緊，暗道：這兇手，狡猾至極。她快步下樓，大堂的紅裳侍女低頭退避，蕭瑤未多言，推門而出，晨霧繚繞順天府街巷，靴聲叩響青石。

    順天府衙，燭影搖曳，卷宗堆案，墨香撲鼻。蕭瑤獨坐案前，長刀置於一側，瓷瓶與藥粉置於燭光下，映出曼陀羅的幽暗。她翻開卷宗，目光掃過花樓名冊，終於停在「蕙娘」二字—知府千金，與紅袖交好，常出入花魁圈，卻無藥粉交易的記載。她眉頭微蹙，暗道：蕙娘與紅袖，交情不淺，卻未必知藥粉內幕，須親往一探。手指輕叩案面，燭火跳動，她起身披上外袍，刀鞘輕響，步出府衙，直奔知府宅邸。

    街巷喧囂，市集人聲鼎沸，蕭瑤步伐穩健，皂服隨風微動。行至半途，她忽覺背後一絲異樣，似有目光如芒刺背。她側身閃入巷角，手按刀柄，目光掃過人群—攤販吆喝，行人匆匆，無人異常。卻在巷口一閃而過的竹簍，教她瞳孔一縮。那簍影熟悉，似醉月樓兇手逃離時的痕跡。她低咒一聲，追出巷口，卻只見人潮湧動，簍影已沒。她咬牙，暗道：這兇手，竟敢尾隨！她不再遲疑，加快步伐，朝知府宅邸而去。

    知府宅邸，朱門高牆，門前石獅威嚴。蕭瑤揚聲通報：「順天府捕快蕭瑤，求見蕙娘小姐，問紅袖一案。」門衛神色一凜，入內稟報，片刻後引她入府。院內假山流水，曲廊蜿蜒，珠簾半掩，隱約透出琴音低吟。蕙娘獨坐廳中，容貌清麗，羅裙淡雅，眉眼間卻帶一絲未經世事的嬌憨。她起身相迎，聲音柔婉：「蕭捕快遠來，寒舍簡陋，請坐。」蕭瑤頷首，目光卻未離開蕙娘的雙手—指尖輕撫裙裾，似掩不住一絲躁動。

    「蕙娘小姐，」蕭瑤開門見山，語氣沉穩，「紅袖姑娘在醉月樓遭兇手施暴，與女藥販李媚兒有關，妳可知其人？」她將瓷瓶置於案上，藥粉的刺鼻隨風散開。蕙娘眼神微閃，似被「紅袖」二字觸動，卻搖頭道：「女藥販？小女子未曾聽聞。紅袖與我有些交情，聽聞她……遭此劫難，心下甚是不安。」她垂眸，指尖攥緊裙角，聲音微顫：「城中流言，說她被玷污，細節不堪入耳，教人……心生好奇。」

    蕭瑤眉頭一挑，捕捉到蕙娘語中的異樣。那「好奇」二字，似不單是同情，更帶一絲難言的渴望。她心頭微動，卻未深究，續道：「兇手用曼陀羅迷香，藥粉與胭脂混雜，妳可知紅袖身邊有無此物？」蕙娘搖頭，眼神游移，似在掩飾：「紅袖愛胭脂，藥粉卻不曾見。妾身與她，僅是花魁宴上相識，談笑而已。」她起身斟茶，羅裙輕曳，背對蕭瑤時，指尖無意識撫過唇瓣，似在回味紅袖流言的細節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市集一角，李玄隱於人群，竹簍斜背，棄用女藥販的脂粉偽裝，換上素袍，眉眼低垂，似尋常行人。他耳聽攤販議論蕭瑤出入醉月樓，嘴角冷笑，暗道：這捕快，果然咬住不放。他目光遠望知府宅邸，腦中閃過蕙娘的名字—紅袖的交好者，知府千金，身份貴重，或可為新目標。他低頭撫弄竹簍，瓷瓶輕響，曼陀羅的氣味隱隱滲出，計劃以女樂師身份接近蕙娘，試探其弱點。

    蕭瑤告辭離府，步出朱門，鼻端忽嗅到一絲迷香，與醉月樓如出一轍。她猛地轉身，目光掃過院外街巷，卻只見行人匆匆，無人可疑。她握緊刀柄，暗道：這兇手，近在咫尺！蕙娘或有隱情，須暗中監視。她快步融入市集，靴聲叩響，腦中閃過蕙娘的眼神—那抹好奇，似藏著不為人知的渴望。

    宅邸內，蕙娘獨坐閨房，珠簾搖曳，琴音斷續。她起身推開窗欞，晨霧繚繞，耳邊似又響起紅袖被玷污的流言—胴體赤裸，呻吟破碎，兇手的粗暴掠奪。她的臉頰泛紅，指尖無意識滑向裙裾，輕撫大腿，私處一陣溫熱。她咬唇低語：「若那兇手……來尋我，又當如何？」窗外市集喧囂，掩蓋了她的心跳，卻掩不住那愈發濃烈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