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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回国 (第2/2页)
过了很久,他才正色看向自己:“津月被我惯得,脾气不太好,可能对这位先生下手狠了些。” 而后他不留情面地说:“我就不送你了,但我和津月的婚礼,不欢迎你。” 那也是他和这位所谓的陈津月丈夫唯一的一次接触,因为下一次接触就是他的葬礼了。 陈津月身侧一个约莫才十二三岁的男孩拍着她的肩膀,小声安慰她。 他第一反应,那是两人的孩子。 可两人怎么会生出那么大的孩子。 靳嘉闻那时候才第一次知道,她的丈夫的名字——梁邀平。 高中时,他做家教挣钱时好像见过这个名字。 那时候,家里对他的管教很严厉,除了日常开销,一分钱也不多给。 他想给陈津月买礼物,都要靠自己打工。 他听雇主说,这里的另外一位临时家教在为了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买礼物而赚钱,和他一样。 那时候靳嘉闻还纠正自己的雇主,自己的不是喜欢的女孩,是互相喜欢的人。 他的脚步在那一刻仿佛变得很沉重,原来梁邀平那么早就在了,原来他只等自己离开然后上位。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婚礼上撞到自己强吻陈津月后,他还能那么平静吗? 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。 听到陈津月压抑的哭声,他没忍住走过去坐在陈津月身侧,轻声说:“节哀。” 如果梁邀平可以在那时,趁他离开时趁虚而入,那他为何不可…… 美国的事情尚未处理干净,他这时候和陈津月讲这些,是对她的不负责。 在陈津月身旁少年如狼犬一样凶狠的怒视下,他终究没将那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。 阿曼达帮他推着另一个行李箱下楼,他突然想到什么,出声问:“靳,你回国是因为那个放在你办公桌上的女生吗?” 靳嘉闻将自己和陈津月的合照打印出来,放在桌上,一放就是十五年。 他承认:“是她。” “那她可真幸福。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 幸福?这太荒谬了。 还好她那时和自己提了分手,不然苦苦等自己十五年,那也太惨了。 ——— “mama,你换好衣服了吗?” 陈峥鹤敲了敲门,今天是梁邀平的祭日,母亲和往年一样要去和给他扫墓。 陈津月看着手机里的微信群消息,高中群里都在讨论靳嘉闻今天回国的事情。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梁邀平临死前说的,想要她在自己死后没有顾忌地去找新欢。 屋里长久没人应答,陈峥鹤推开门。 陈津月坐在床上,手里捧着手机,眼睛失神地看着地面。 他走过去,跪在陈津月床边,将她痛苦源头的手机丢开,捏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吻。 他学着梁邀平的语气哄她:“怎么了津月,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 陈津月如梦初醒般地抽回手,有些嫌恶地对他皱眉:“别学你父亲讲话!” “我以为mama又想他了,出门吗,段姨在等我们了。” 陈津月气闷,“梁邀平是你的父亲,你不能这样的态度,你要尊重他。” 谈起梁邀平时,陈峥鹤态度又变得漫不经心,“是吗,可是mama都和他离婚了啊。我不是他亲生的,更不随他姓,有什么能证明他是我父亲的?” “mama,我们才是彼此最亲的人。”他的手缓缓移到她的小腹,宽厚的手掌贴住那里,“如果不能从你这里出生,那就让我以另一种方式进入这里吧。” 陈津月想抽他,但一想到段雅还在外面等着,她就不想生太多是非,咬牙跳下床,头也不回地向外走。 陈峥鹤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,给段雅发消息。 [段姨,我mama她心情看着不太好,不过这会儿应该顾不得伤心了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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