锈饲夜莺 H (第5/5页)

际浴巾边缘露出截断的弹痕，香烟红光在防弹玻璃上灼出星点，他对着卫星电话讲俄语混着白兰地酒气："货轮21号过昂船洲大桥。"

    "香港...檀香会..."的余音被窗外雷雨绞碎。

    林绾假意翻身扯动丝绸被单，从睫毛缝隙窥见谢临渊左手正摩挲后腰。

    暗红色斯拉夫字母"ЛИН   ЦЗИНЬ"（林烬）下方，一道靛青色的衔尾蛇纹身早已褪成陈年淤青，蛇眼嵌着的檀香木碎屑正是香港檀香会图腾。

    手机在床单褶皱间震出蜂鸣。

    她翻身捞过手机，解锁时37条未读信息喷涌而出，最新三条泛着刺目红光都是江野发来的：   03:17「你有没有受伤？」   03:45「他又是你哥派来的？」   04:03「回话！否则我现在报警！」

    林绾指尖敲击屏幕：「死不了，查藤原家的翡翠扳指」发送键按下，防弹玻璃映出她脖颈处谢临渊的咬痕，像枚盖在通缉令上的血戳。

    佛龛长明灯在凌晨四点二十六分熄灭。

    江野蜷缩在《往生咒》经文堆里，手机的光映出他颤抖的手。

    对话框里「查藤原家的翡翠扳指」像道催命符，他盯着林绾ins最新动态，谢临渊染血的军牌正勾在她脚链上。

    他想起十九岁雨夜，嫡兄把猎枪顶着他太阳xue说的那句：“犹豫的狗不配吃rou”

    「好」字在输入框里闪烁七次。发送键按下的瞬间，佛堂铜铃突然无风自动，惊得他打翻威士忌酒杯。冰块在经文上滚动，融水渗进林绾昨日用鞋跟碾出的裂痕里。

    他抓起念珠继续诵经，檀木珠子硌着掌骨旧伤，那是夺权失败后，父亲用翡翠烟灰缸砸出的永久凹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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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临渊的呼吸喷在她后颈："下次装睡记得控制睫毛颤动频率。"   带着枪茧的手掌突然撑在她耳侧，另一只手探向枕下，这是要查她手机的前奏。

    林绾翻身咬住他喉结的弹孔旧伤，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。他喉结肌rou条件反射地绷紧，反将她的牙齿卡进弹孔疤痕的凹陷处。

    林绾指尖抚上他块垒分明的腹肌，顺着弹痕沟壑吻上去："Саша老师的搜身课需要补考了..."   俄语呢喃混着湿热气息扑在他锁骨，"Разве我不比手机好玩吗？"（难道我不比手机好玩吗？）

    谢临渊掐着她腰窝的手突然卸了力道，喉间滚出半声叹息，粗粝掌心扣住她后脑将人捞进怀里。

    林绾把脸埋进他胸肌弹痕间，他低沉的俄语突然划破满室寂静：   「Расцветали   яблони   и   груши...」（苹果树和梨树绽放）   「Поплыли   туманы   над   рекой...」（薄雾在河面流淌）

    这个带着枪茧的拥抱让她想起十四岁生理期，他冷着脸检查她是否私藏止痛药，最后却把暖水袋塞进她校服底，下颌抵着她发顶骂了句“麻烦精”。

    此刻他拇指无意识摩挲她后颈，与当年她第一次杀人后，他抱着颤抖的她哼《喀秋莎》时安抚动作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巴塞罗那的黎明渗进防弹玻璃，谢临渊后腰的衔尾蛇纹身泛起微光，蛇眼处的檀香木嵌片在晨雾中渗出淡淡沉香。

    那气息与藤原家祠堂供奉的百年伽罗香如出一辙，此刻正缠绕在林绾颈间，像条无形的绞索在她肩头拼出半枚藤原家徽。

    床头那支Belomorkanal香烟被晨雾浸软，烟丝散落在谢临渊纹身用的靛青颜料盒上。

    盒盖内侧结着层暗红血痂，细看竟是用林烬的俄文签名与藤原家徽叠成的诡异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