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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七十五)皇后 (第2/2页)
/br> 满头冷汗,眼皮格外沉重,朱琏艰难地睁开眼睛,努力想看清谁在叫她,痴心的幻觉里,她多希望是自己的丈夫,赵桓。 然而,影影绰绰看见的,是个女子。 浓眉黑眼,高鼻,一看便不是中原汉人。 撕开她的亵裤,暂时垫在她身下,盈歌分开她的双腿,趁她醒着,用手挤压她隆起的腹部,对朱琏道:“深呼吸,用力。” “唔!” 抬起身,脖颈上青筋突起,朱琏疼得死去活来,头发全被汗水打湿,她咬着嘴里的布,死死抓住身下的衣服,拼着残存的意志,用力。 胎儿没有出来,盈歌没办法,只好继续推,“用力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 剧烈的挤压,像是要把内脏都挤出去,朱琏疼得浑身发抖,两条腿张着,呼吸急促,她脱力地软倒,下腹胀鼓鼓的,胎儿还没有从产道出去。 盈歌知道她体力快不行了,也有些焦急,奔出房去,迅速打了热水上楼。 污血汩汩,没有干净的布匹,她干脆脱下斗篷,拔下匕首,敞开领口,直接把内袍割破,撕一块下来浸在水里,再给朱琏擦拭腿间的血。 清理掉血污,盈歌查看她的腿心,隐约能看见胎儿的头了! “快,就快了!能看见头了!” 努力让她清醒,朱琏也知道自己必须生下来,牙关紧咬,她忽然抓住盈歌的手臂,指甲几乎抠破衣裳,抬起身,两腿叉开,艰难地又一次使力。 盈歌继续帮她推腹,终于—— “呃~” 胎儿露出头来,盈歌慌忙拿过斗篷,小心捧住他的头颅,往外轻轻地拔,最后将瘦弱的孩子接在手里,用斗篷裹住。 “是个男孩,他......” 想跟朱琏说,可她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,陷入晕厥。 苍白的脸色恢复一丝红晕,盈歌抱着新生的孩子,有些恍惚,低头看向床上的女子,她闭着眼睛,烛光下,她看见她的眼尾有一颗细腻漂亮的痣。 不由出神,盈歌看了好一会儿,才赶忙检查怀里的孩子。 然而,怀里的婴儿软趴趴的,任她怎么摆弄都哭不出声,盈歌心一沉,赶紧把孩子放在床上,解开斗篷,推挤胸腔,捏住他的鼻子,往他嘴里呼气,试图让他恢复过来。 可没有用,这个瘦弱的孩子,已经夭折。 扭头看看昏厥的朱琏,乌古论盈歌拧起眉,有些纠结,倒不是对夭折的婴孩生出什么情感,而是不知道怎么对床上的女子说明。 她才生产完,陡然知晓孩子夭折,怕不得心伤过度,直接死了。 若是自己把死婴带走,她恐怕疑心是她把孩子弄死,闹起来,岂不是坏事? 本来一时怜悯,没想成了烫手山芋。 把孩子重新包起来,盈歌往返几次,帮女子擦干净腿上的血污,给她挪去干净的一间屋子,盖好被,生一个火盆放在屋里,然后把死婴拎着,离开。 凭军牌出城,她随便找一处地方,挖了个坑,把死婴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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