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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十六)潮湿的成长 (第2/2页)
/br> “怎么会只有十万,不够的不够的,肯定还有,肯定还有!” 苏母疯魔了一般,先是喃喃自语不相信随后就歇斯底里抓着她的包四处翻找,叮铃咣铛的瓶瓶罐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, 苏旎随便她,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捡,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, “你去拿钱,你去拿,你肯定还有钱,”苏母扣着她的脖子摇晃,语气又软了点,“你把钱给mama好不好,mama求你了。” “我没钱了,我到哪去拿!” 苏旎泣不成声,这些钱都是她的尊严,廉价的一塌糊涂,她捂着脸,喉咙里不断的呜咽。 苏母颓然,慢慢的爬到神龛前,在香炉里插着三根新点的檀香,烟雾像蛇一样缠着她枯瘦的手指,嘴里振振有词。 苏旎提着包逃一样的离开这个逼仄阴湿的家,下楼梯时还撞到了她的继父, 继父喊着她,“旎啊,吃个饭再走。” 人面兽心的继父恋恋不舍的望着她逃跑的背影。 苏旎不敢多做耽搁,裹紧了身上的外套,匆忙下楼。 她的成长潮湿又阴暗,在老破小的红砖房里整整度过了十六年,是数不清的要债红漆和肮脏的叫骂,那时她都会无望的躺在窄板床上数着嘎吱嘎吱的绿色风扇转了几圈,再转几圈外面的动静会消失,楼底下的麻将声会落下,可是来完一波还有一波。 素白的棉布睡裙贴在她刚刚发育完的身上,像稚嫩的花骨朵才开放出里面的花蕊,伴有明黄色的点点花粉,闷热的夏天使得她出了一层层的薄汗,打湿了的软发贴在脸颊上,青涩的懵懂的少女枕着白藕似的手臂,安安静静的不敢出声。 等苏母遇到她现在的继父时,她天真的以为会有一个完整像样的家,起码会和班上的同学一样,回到家里会有热乎乎的饭菜,现实很是残酷。 继父是个无业游民,长大了之后才知道根本就是个小偷,抢过便利店,蹲过牢子,出来之后小偷小摸的没个正儿八经活儿。 后来,再后来,好像进入了最灰色的时间,地毯上淘来的磁带在老式录音机里咯哒咯哒的播着当下流行的歌,风扇依旧转啊转个不停歇,夏季的闷热来的更凶了,她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,拼命的哭着喊着,喊得声音劈裂开来都没有胜过录音机。 身上的成年男人臭烘烘的汗味和发疯似的兴奋令她最后麻木了,绝望的眼睛空洞的似一滩死水,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被关紧的房门,落下的锁扣声是她难以忘记的噩梦交响曲,苏母捂着嘴,慌慌张张之下是掩饰太平的作风,她关上了门,将录音机调到最大声,狼狈又惊慌的逃离了家门。 咆哮声中结束了,她呆呆傻傻的躺在床上,腿心上的液体是不堪恶行留下的证据,赤裸的身体被糟蹋的不忍入目,通红的眼眶一味的流泪,流了一行又一行, 破烂的毛绒玩具是会被拆开柔软的内心再被无情的丢弃,在肮脏腥臭的垃圾桶里找到它的归宿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 夏轻焰还在回味昨夜的绚丽,勾起嘴角露出的暧昧笑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,直到手机响起,是严匡。 她斜倚在椅上,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,电话铃响到第三声时才从容接起,红唇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,水晶指甲在晨光中折射出凌厉的光泽,“好说,都好说…..” 走到窗边,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,短促的轻笑之后是尾音微微上扬,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匕首,“苏旎是我的人,下回不要再找她了。” 她要苏旎主动来找她,主动的和她联系。 修长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锋利的剪影,她浅笑,笑着看整座城市在她脚下铺展开来,车流如毛细血管般蜿蜒,玻璃幕墙折射着碎钻般的光, “苏旎啊,苏旎啊,你真的很特别。” 她盯上的东西势在必得。 PS:简单的说一下苏旎过的穷困潦倒的原因,有点不忍心细写了,但是后面恶有恶报,老夏会帮她报仇,一个一个的报仇! 老夏不是个完美的人,但自小严苛的家庭教养让她知道素质和体面,她和所谓的富家子弟不一样,她倒是不会做特别恶劣的行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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